第五十六章

第五十六章：再战汤池
　　汤池防线这一交火，督军署作战室，也顿时忙碌了起来，走廊里人来人往，参谋们紧张的忙乎着自己手里的工作，有的在地图上修改态势坐标、有的在记录战情战报，有的正在电报机旁配合电报员收发电报。
　　苏炳文老早就从昂昂溪驻地来到了督军署作战室，在作战室焦急的走来走去。
　　随着走廊里卫士长喊道：“敬礼”。 苏炳文知道马占山回来了，于是大步走到了门口，像是有话难以开口。
　　马占山一边脱下大衣交给了身后的杜海山，一边向苏炳文示意：“炳文兄也在啊。”
　　马占山与谢珂快步走向作战地图，“吴松林怎么搞的，昨天晚上调去两个团，今天中午还管我要援兵，五个团连他妈一天都顶不住？他吴松林是干什么吃的。”马占山丝毫没有感觉得到苏炳文有话要说。而是自顾自的观察着最新的战情通报。
　　马占山对旁边的参谋问道：“汤池现在情况怎么样？”
　　参谋用手指着沙盘对马占山介绍道：“报告马主席，根据10分钟前的最新情况显示，日军正在全力进攻汤池全线，左翼阵地和正面阵地，虽然压力很大，但纵深防御体系设置的很好，暂时没有什么危险，而汤池右翼的600高地和653高地，压力很大，卫队团和吴松林旅一个营伤亡殆尽，随时有失守的可能。”
　　另一位参谋继续向马占山介绍道：“马主席，600 、653两处高地，就像两根门柱，如果失守，汤池右翼将大门洞开，在无险可守。”
　　谢珂的睿智对苏炳文的表情有所察觉，将苏炳文拽到一边问道：“到底出什么事了？”
　　苏炳文很无奈：“咳...别提了，昨天下午马主席不是调我两个团增援汤池吗？出....”
　　谢珂还没等苏炳文说完，表情立刻紧张起来，他感觉肯定是个坏消息。
　　就在这时，马占山对参谋说：“右翼的卫队团是够呛了，昨儿下午不是已经调去两个团了吗？马上顶上去接防啊。还没到？”
　　参谋没敢接着回答，马占山看到两个参谋表情为难且怪异，像是有话不敢讲的样子。
　　于是转身向苏炳文问道：“炳文兄，你那两个团现在究竟上去了没有？”
　　苏炳文向马占山解释道：“是这样的马主席，我的步二团已经到汤池了，而且我跟松林也通过电话了，我已严令步二团增援卫队团坚守600高地。
　　马占山点头：“这很好嘛。”
　　苏炳文低头略微停顿一会，继续说道：“步兵三团还在路上。”
　　马占山表情极为吃惊的问道：“昨天下午下的命令，这个时候了还在路上？足足20个小时了？就是往汤池爬，也该爬到了吧？究竟怎么回事？”
　　苏炳文虽然表情为难不好开口，但又不得不直言相告：“马主席，我昨天也是在接到您命令之后，第一时间用电台传达给步兵二团和步兵三团的，步兵二团接到命令后，半个小时内即整军开拔，于昨日夜间赶到汤池防线，可步兵三团团长朱玉彬当时不在军营，三团参谋长接到命令后，就开始到省城朱玉彬住所寻找朱玉彬，可是一下午还是没找到，最后晚上，三团参谋长实在没办法，直接给部队下命令，可一营二营主官都不在军营。部队一时无法控制。三团参谋长怕得罪朱玉彬，也没敢告诉我。就这么一直等朱玉彬回来。直到今天早上朱玉彬和两个营长才归营，当我知道的时候，已经是今天早晨了，所以我立即命令三团参谋长任代理团长，率步三团火速驰援汤池。我已经把朱玉彬还有那两个营长抓起来了。”
　　“混账东西，打仗岂能如儿戏，令其行，则不行，仗还怎么打？，岂不是拿万千弟兄的生命开玩笑？朱玉彬等人为何战时离营？”马占山压不住怒火大骂道。
　　苏彬文：“哎。朱玉彬认为统一部署完毕以后，我们旅是预备部队。没有作战任务，所以他和他两个营长，昨天下午去龙江饭店吃酒来着，晚上又去了永安里的春香楼。”
　　“此等败类，留有何用？战时渎职，立即枪决！”马占山严肃的说道。
　　苏炳文心有不忍：“只是马主席，朱玉彬和那两个营长都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，军事素养很好，也很会打仗，这么多年从见习排长到现在，正在一步步走向成熟，也算是东北军中的栋梁吧，能否留他们一条性命，让他们上第一线把命送在战场上，也算一个军人的正果吧！”
　　苏炳文又看了谢珂一眼，谢珂领会其意思，遂开口说道：“马主席，当此用人之际，与其让他们死在自己人手里，倒不如死在战场上。更可况朱玉彬等人跟随炳文兄多年。军法无情人有情嘛。”
　　马占山用肃穆而又淡定的口气说道：“炳文兄啊，大战就在眼前。身为男人，临上战场之前喝些酒，玩个娘们本是情理之中之事。毕竟上了战场，谁都不敢说能不能活着在下来。所以要真是只喝个酒玩俩娘们，违反军纪那么简单，马某绝不为难炳文兄，自当会给炳文兄一个面子。只是军情紧急，他一个人的问题破坏了整个防线的军事部署，你我都是带兵的人，应该知道他的失误，会造成多少不必要的伤亡？653高地情况危急，而吴松林确无兵可调。你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，如果653高地失守，汤池防线将全线告急，也就意味着，我们至少要提前两天转入第二道防线。汤池的其余各团所付出的代价，就变得失去了意义。”
　　苏炳文低头不语，呈沉思状。在左右利弊以后，实在是不好在多说些什么。
　　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。谢珂也无话可讲。
　　马占山接着说道：“朱玉彬立即执行枪决，其他两个营长撤职，交省城军法处严加审判。”
　　苏炳文：“好吧。”